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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ld Classic Short-short Stories
光盘作者: 贺年主编
出版社: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3
简介: 本书精选了世界各国著名文学大师契诃夫、高尔基、赫尔岑、屠格涅夫、海明威、霍桑、欧·亨利、爱伦·坡、毛姆、齐福、沙奇、王尔德、莫泊桑、雨果、都德等创作的极短篇小说佳作百余篇,所选作品不仅具有思想性、艺术性,同时也具有可读性和代表性。可说是向读者展示了一座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的经典的世界小小说宝库。 本书前言 特色及评论 文章节选
作者: (俄)列夫·托尔斯泰(Л.Н.Толстой)著;周扬,谢素台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简介: 本文集共17册。 作者介绍: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 19世俄国最伟大的作家。出生于贵族家庭,1840年入喀山大学,受到卢梭、孟德斯鸠等启蒙思想家影响。1847年退学回故乡在自己领地上作改革农奴制的尝试。 1851~1854年在高加索军队中服役并开始写作。1854~1855年参加克里米亚战争。几年军旅生活不仅使他看到上流社会的腐化,而且为以后在其巨著《战争与和平》中能够逼真地描绘战争场面打下基础。1855年11月到彼得堡进入文学界,其成名作:自传体小说童年》(1855)、《少年》(1857),这些作品反映了他对贵族生活的批判态度,“道德自我修养”主张和擅长心理分析的特色。从中篇小说《一个地主的早晨》(1856)之中可以看到他站在自由主义贵族立场主张自上而下改革而在白己庄园试验失败的过程。 1857年托尔斯泰出国,看到资本主义社会重重矛盾,但找不到消灭社会罪恶的途径,只好呼吁人们按照"永恒的宗教真理"生活。这些观点反映在其短篇小说《琉森》(1857)之中,后又创作了探讨生与死、痛苦与幸福等问题的《三死》、《家庭幸福》。 1860~1861年,为考察欧洲教育,托尔斯泰再度出国,结识赫尔岑,听狄更斯演讲,会见普鲁东。他认为俄国应在小农经济基础上建立自己的理想社会;农民是最高道德理想的化身,贵族应走向“平民化”。这些思想鲜明地体现在其中篇小说《哥萨克》(1852~1862)之中。 1863~1869年托尔斯泰创作了长篇历史小说《战争与和平》,这是其创作历程中的第一个里程碑。小说以四大家族相互关系为情节线索,展现了当时俄国从城市到乡村的广阔社会生活画面,气势磅礴地反映了1805~1820年之间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特别是1812年库图佐夫领导的反对拿破仑的卫国战争,歌颂了俄国人民的爱国热忱和英勇斗争精神,主要探讨俄国前途和命运,特别是贵族的地位和出路问题。小说结构宏大,人物众多,典型形象鲜活饱满,是一部具有史诗和编年史特色的鸿篇巨制。 1873~1877年他经12次修改,完成其第二部里程碑式巨著《安娜·卡列尼娜》,小说艺术已达炉火纯青。 70年代未,托尔斯泰的世界观发生巨变,写成《忏悔录》(1879一1882)。80年代创作:剧本《黑暗的势力》(1886)、《教育的果实》(1891),中篇小说《魔鬼》(1911)、《伊凡·伊里奇之死》(1886)、《克莱采奏鸣曲》(1891)、《哈泽·穆拉特》(1886~1904);短篇小说《舞会之后》(1903),特别是 1889~189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复活》是他长期思想、艺术探索的总结,也是对俄国社会批判最全面深刻、有力的一部著作,成为世界文学不朽名著之一。 托尔斯泰晚年力求过简朴的平民生活,1910年10月从家中出走,11月7日病逝于一个小站,享年82岁,一代文学巨匠走完其人生旅程。
作者: 巴金著
简介:巴 金 巴金,原名李尧棠,字芾甘。四川成都市人(祖籍浙江嘉兴),1904年11月25日生于成都一个旧式的大家庭中。 1920年秋巴金进入成都外国语专门学校读书,在“五四”新文化运动影响下,大量阅读西方文学和社会科学著作,尤其受到社会主义思潮中无政府共产主义理论的影响。1921年与朋友一起参与半月社和均社等社会团体的工作,1922年开始发表诗歌创作。1923年4月离开成都,到上海、南京等地,并在东南大学附中读完中学。1925年与朋友组织民众社,办《民众》半月刊,并从事无政府主义的理论探索和社会运动。 1927年巴金赴法国巴黎求学,这期间积极参与营救被美国政府陷害的意大利工人领袖萨坷、凡宰特的国际性活动,并受其影响写作了中篇小说《灭亡》,歌颂为理想而献身的革命青年。1929年回国后,因无政府主义运动已经失败,将绝望与愤怒的心情寄托于文学虚构。所创作的小说有两大主题:一是探索青年人追求理想和信仰的道路,代表作有《新生》、《爱情的三部曲》(《雾》、《雨》、《电》)等;二是揭露封建家庭制度的弊害,以影射社会专制制度的罪恶,代表作有《春天里的秋天》、《激流三部曲》(《家》、《春》、《秋》),热烈、真诚,文字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产生了重大的社会影响。 巴金于20世纪30年代起在上海定居,又不断到南方和北方去旅游,写下了大量的散文游记。1934年秋去日本,写作小说《神》、《鬼》、《人》,风格渐趋平和稳健。1935年回国参加朋友创办的文化生活出版杜,任总编辑。编辑了《文学丛刊》、《译文丛书》、《文化生活丛书》等大型丛书,在发现文学新人,推荐优秀作品方面,为20世纪30-40年代的新文学事业做出积极的贡献。 抗战爆发以后,辗转于广州、桂林、上海、重庆等地,将理想融入知识分子的民间出版事业。抗战后期创作风格转变,以描写现实生活中的小人物为主,表现出深厚的人道主义,代表作有中篇小说《憩园》、《第四病室》、《寒夜》等。1946年返回上海定居。 1949年以后,历任全国文联三、四届副主席,中国作协副主席、主席,作协上海分会主席、名誉主席,上海市文联主席,《收获》和《上海文学》主编,历任第一、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第六、七、八、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现任中国作协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多次出国访问,创作了大量散文游记,以及反映朝鲜战争的短篇小说集《英雄的故事》、《李大海》等,以歌颂新的时代和歌颂英雄为主调,并与作家靳以创办合编大型文学刊物《收获》。 1958年到1962年,《巴金文集》14卷陆续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文化大革命中遭到迫害,以致失去爱妻。1973年起悄悄翻译俄国民主革命家赫尔岑的回忆录《往事与随想》。 1978年"文革"结束后,以沉痛的心情反思知识分子在20世纪所走过的道路和教训,并以个人为解剖对象,写作了五卷《随想录》(包括《随想录》、《探索集》、《真话集》、《病中集》、《无题集》),总结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教训,挖掘知识分子心理缺陷,提倡建立中国现代文学馆和文革博物馆,写得沉重、真诚、深刻,被文化界誉为是"一部说真话的大书"。 巴金1982年获意大利"但丁国际奖",1983年获法国"荣誉军团勋章",1984年获香港中文大学荣誉文学博士学位,1985年获美国文学艺术研究院外国院士称号,1990年获前苏联"人民友谊勋章",1990年获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奖创设特别奖",1993年获亚洲华文作家文艺基金会的"资深作家敬慰奖",1998年获第四届上海文学艺术奖杰出贡献奖。 巴金晚年出版随笔集《再思录》、整理出版《巴金全集》(16卷)、《巴金译文全集》(10卷)等。由于在思想上和文学上的突出成就,也由于在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道路探索上的典型性,80年代以后一直成为学术界研究中国20世纪文学和知识分子道路的重要对象,自1989年起,全国共召开过四届巴金国际研讨会,出版过十几种研究年谱、传记和理论专著。
简介: 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19世俄国最伟大的作家。出生于贵族家庭,1840年入喀山大学,受到卢梭、孟德斯鸠等启蒙思想家影响。1847年退学回故乡在自己领地上作改革农奴制的尝试。1851~1854年在高加索军队中服役并开始写作。1854~1855年参加克里米亚战争。几年军旅生活不仅使他看到上流社会的腐化,而且为以后在其巨著《战争与和平》中能够逼真地描绘战争场面打下基础。1855年11月到彼得堡进入文学界,其成名作:自传体小说童年》(1855)、《少年》(1857),这些作品反映了他对贵族生活的批判态度,“道德自我修养”主张和擅长心理分析的特色。从中篇小说《一个地主的早晨》(1856)之中可以看到他站在自由主义贵族立场主张自上而下改革而在白己庄园试验失败的过程。 1857年托尔斯泰出国,看到资本主义社会重重矛盾,但找不到消灭社会罪恶的途径,只好呼吁人们按照“永恒的宗教真理”生活。这些观点反映在其短篇小说《琉森》(1857)之中,后又创作了探讨生与死、痛苦与幸福等问题的《三死》、《家庭幸福》。 1860~1861年,为考察欧洲教育,托尔斯泰再度出国,结识赫尔岑,听狄更斯演讲,会见普鲁东。他认为俄国应在小农经济基础上建立自己的理想社会;农民是最高道德理想的化身,贵族应走向“平民化”。这些思想鲜明地体现在其中篇小说《哥萨克》(1852~1862)之中。 1863~1869年托尔斯泰创作了长篇历史小说《战争与和平》,这是其创作历程中的第一个里程碑。小说以四大家族相互关系为情节线索,展现了当时俄国从城市到乡村的广阔社会生活画面,气势磅礴地反映了1805~1820年之间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特别是1812年库图佐夫领导的反对拿破仑的卫国战争,歌颂了俄国人民的爱国热忱和英勇斗争精神,主要探讨俄国前途和命运,特别是贵族的地位和出路问题。小说结构宏大,人物众多,典型形象鲜活饱满,是一部具有史诗和编年史特色的鸿篇巨制。 1873~1877年他经12次修改,完成其第二部里程碑式巨著《安娜·卡列尼娜》,小说艺术已达炉火纯青。 70年代未,托尔斯泰的世界观发生巨变,写成《忏悔录》(1879一1882)。80年代创作:剧本《黑暗的势力》(1886)、《教育的果实》(1891),中篇小说《魔鬼》(1911)、《伊凡·伊里奇之死》1886)、《克莱采奏鸣曲》(1891)、《哈泽·穆拉特》(1886~1904);短篇小说《舞会之后》(1903),特别是1889~189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复活》是他长期思想、艺术探索的总结,也是对俄国社会批判最全面深刻、有力的一部著作,成为世界文学不朽名著之一。 托尔斯泰晚年力求过简朴的平民生活,1910年10月从家中出走,11月7日病逝于一个小站,享年82岁,一代文学巨匠走完其人生旅程。 本书自问世以来,一直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这部卷册浩繁的巨著以史诗般广阔和雄浑的气势讲述了从1805年起到1812年为止,俄罗斯与法国的两次战争,以及在这两次战争期间以罗斯托夫家族和博尔孔斯基家族为代表的俄罗斯人的生活。 相信同学们在认真地读完这本书之后,会如同读原著一样比以前更好地了解人生,更清楚地、更严肃地观察人生,也会更加珍惜我们身边的一切美好的事物。 《战争与和平》问世至今,一直被人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这部卷帙浩繁的巨著以史诗般广阔与雄浑的气势,生动地描写了1805至1820年俄国社会的重大历史事件和各个生活领域:“近千个人物,无数的场景,国家和私人生活的一切可能的领域,历史,战争,人间一切惨剧,各种情欲,人生各个阶段,从婴儿降临人间的啼声到气息奄奄的老人的感情最后迸发,人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欢乐和痛苦,各种可能的内心思绪,从窃取自己同伴的钱币的小偷的感觉,到英雄主义的最崇高的冲动和领悟透彻的沉思——在这幅画里都应有尽有。”(斯特拉霍夫语)作家对生活的大面积涵盖和整体把握,对个别现象与事物整体、个人命运与周围世界的内在联系的充分揭示,使这部小说具有极大的思想和艺术容量。 这是一部人民战争的英雄史诗。托尔斯泰曾经表示:“在《战争与和平》里我喜欢人民的思想。”也就是说,作者力图在这部作品里表现俄国人民在反侵略战争中的爱国主义精神及其历史作用。在国家危急的严重关头,许多来自下层的俄军普通官兵同仇敌忾,浴血奋战,虽然战事一度失利,但精神上却始终占有压倒的优势。老百姓也主动起来保家卫国。在人民群众中涌现出一大批像网升、杰尼索夫、谢尔巴狄那样的英雄人物。俄军统帅库图佐夫也因为体现了人民的意志,才具有过人的胆略和决胜的信心。整部小说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托尔斯泰的“人民战争的巨棒以全部威严雄伟的力量”赶走了侵略者的思想。 作者在小说中也认真探索了贵族阶级的历史命运问题。小说的主要情节就是围绕着包尔康斯基、别素霍夫、罗斯托夫、库拉金四大贵族家庭的生活展开的。60年代,托尔斯泰仍站在贵族阶级的立场上,但是他对接近宫廷的上层贵族却给予深刻的揭露和批判。在民族危亡的关头,库拉金之流漠视国家命运,畏敌如虎,他们关心的是寻欢作乐,积聚私产。小说中,库拉金是官痞,儿子阿纳托尔是恶少,女儿爱仑则是荡妇。这些贵族的卑劣行径与人民为国献身的崇高精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托尔斯泰认为,俄国的前途在于“优秀”贵族与人民的合作。他用诗意的笔触描写了京城以外的庄园贵族罗斯托夫一家和包尔康斯基一家,指出在这些贵族身上仍保留着淳厚的古风,他们有爱国心,与人民的精神相通。这里,作者在一定程度上美化了宗法制贵族。
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简介:《果戈理全集(共7册)》:果戈理是俄国杰出的讽刺作家和“自然派”奠基人,他在二十年的创作生涯中,创作了系列佳作极大地丰富了俄罗斯文学的宝库,终于成为十九世纪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一代宗师。除了自己的造诣以外,他还影响了一大批作家,如涅克拉索夫、屠格涅夫、冈察罗夫、赫尔岑、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陀斯妥耶夫斯基曾坦言道:“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从果戈理的《外套》中孕育出来的。”果戈理被誉为“俄国散文之父”,而普希金是俄国文学中的诗歌之父,因此,他们两人一向被誉为俄国文学史上的双璧。他创作的喜剧《钦差大臣》和长篇小说《死魂灵》享有广泛的世界声誉。这部全集收录了其一生的全部作品,包括戏剧、小说、诗歌、文论、书简等,全方位展示了这位文学家在俄国和世界文化史的地位及取得的辉煌成就。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1809-1852),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和奠基人。1809年4月1日出生在乌克兰的一个地主家庭。由于父亲早逝,他离家去圣彼得堡谋生,正是在圣彼得堡的这段经历令他饱尝世态炎凉和小职员度日的的艰辛,使他看到了严酷的社会现实本质,官场的黑暗与腐败,这些都成为他日后文学创作的素材和动力。 1831年至1832年间,果戈理以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步入文坛,年仅二十二岁。这部小说集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创作相结合的产物,被普希金誉为“极不平凡的现象”,从而奠定了果戈理在文坛的地位。果戈理的文学成就除了小说以外还有讽刺喜剧。1836年4 月,著名喜剧《钦差大臣》在圣彼得堡亚历山德拉剧院上演,轰动了整个京城。该剧逼真地反映了俄国专制社会的种种弊端和黑暗,从而深刻地揭露了官僚阶级的丑恶和腐朽,成为闻名世界的文学作品。1835年起,果戈理开始《死魂灵》的创作,这部没有完成的作品是果戈理达到顶峰的标志。《死魂灵》的第一部终于在 1842年问世。这是一部卷帙浩繁、人物众多的鸿篇巨制,通过对形形色色的官僚、地主群像的真切、生动的描绘,有力地揭露了俄国专制统治和农奴制度的吃人本质,极大地震撼了整个的俄罗斯。后来,他在极度的苦闷中将先后两度将写成的《死魂灵》的第二部手稿付之一炬。果戈理主要的作品有:《五月之夜》(或:女落水鬼)(1831)、《圣诞节前夜》(1832)、《伊凡·费多罗维奇·什邦卡和他的姨妈》(1832)《旧式地主》(1835)《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1834)《涅瓦大街》(1835)、《鼻子》(1836)、《画像》(1842)、《外套》(1842)、《马车》(1836)等等。
作者: 林贤治著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2006
简介:我读鲁迅始于中学时代,记得刚进学校,便买了一册《鲁迅小说集》。然而,在明净的玻璃窗下,最多只能在字面上浮游一些时,至于深隐的意义,那是无由体察的。到了“文革”,阅读才算是比较有系统,虽然买不到全集,但所有的单行本都给我弄齐了。与其说这是书林中的一次邂逅,无宁说是带有一定意向性的选择。不过,只有这时候,我才意外地发现,鲁迅的著作原来是一服强力止痛剂。 “文革”初期,我被打成“小邓拓”、“牛鬼蛇神”,后来被红卫兵运动冲掉了。几年后,父亲先后两次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有一年多的时间被关押在一个叫“三结合”的监房里。大姐为了同隔别多年的丈夫团聚,于是成为“偷渡犯”,入狱不下数次。那时,“群众专政”是不管吃饭的,我便充当了一个送粮食的脚色,奔走于“大队”与“公社”之间。最荒诞的有一次,因为送粮食的时间晚了,把我也给关了起来,直到一周过后才被释放出来。每当政治运动届临,宣传队工作队进驻村子,不问而知,我家必定最先成为审视的对象。惊恐、焦虑、屈辱和苦痛笼罩了每一个日子。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给我慰藉?谁能给我以生存的勇气,教我走人生的长途?我庆幸自己能够阅读,因为在焚余的有限的书籍中,我得以重新认识那个叫鲁迅的人。 是人,不是神。人们谈“文革”是“现代造神运动”,其实所造的乃是别的神祗,并非鲁迅。鲁迅永远是无权者的灵魂的保护人——这是我,从自身多年的生活和阅读经验中所感知的,而不是从圣谕或权威著作中获得的结论。鲁迅从困顿中来,深知底层的不幸;他经历过各式革命:辛亥革命、二次革命、国民革命、共产革命(除了出版物,主要通过左联及留苏朋友的关系),对革命和革命者有深刻的观察;他一直经受黑暗的压迫,从国家这头怪兽到出没无常的鬼蜮,都曾一一见识过,交战过。他站在壕堑里,但有时也走出来,露出笔直的颈项、骨头和血肉,抵抗背腹两面的夹击。然而,即使在搏战最激烈的时候,他仍然不忘以宽大的布衣护卫弱小的一群。他说过,他本人更偏于“姑息”的一面。然而,社会不容他姑息,他唯一可选择的只有抗争。 “文革”进入后期,气候不但不见晴朗,反而愈加恶劣。在乡村寂静的夜晚,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我一共写下十余篇论文:《鲁迅论秦始皇》、《鲁迅与瞿秋白》、《鲁迅论〈水浒〉》、《鲁迅论写真实》……这些文字,都是为当时的时代语境所激发的,而且都同鲁迅有关。除了论《水浒》一篇在多年以后拿出发表外,其余没有发表,写作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发表,相反极其害怕被发现。稿纸写满后,便小心地一页一页投放到木匠朋友为我的桌子特制的活动夹层里。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鲁迅当年说他是戴枷锁跳舞,我却是在枷锁中静静地呆着,想象当众跳舞的幸福。记得巴金曾经说他在“文革”中翻译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每译到那些诅咒沙皇暴政的话,就有一种复仇般的快意。我很能体会这种心情。 [前言] 朋友告诉我,说有一位海上批评家说我是鲁迅的“凡是派”,问我意下为何?我回答说荣幸之至,只是愧不敢当。在中国,鲁迅是唯一使我确信的一位真正能为中国的进步和底层大众的命运着想的知识分子。不同于权势者,他没有指挥刀可供驱遣,所以教人向往者,全凭人格和思想的魅力。然而,以他的博大、崇高、深邃,实在难以追蹑,用一句古话来说,就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所谓“止”,换言之,也就是虽欲“凡是”而不能。 举最简单的例子。鲁迅要英俊出于中国,甘愿做“人梯”,让别人踏着他的肩背攀登向上。他后来加入左联,就是乐于为激进的青年所利用,但从当时的私人通信看,他早已看清这班人“皆茄花色”,却仍然“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份做牺牲的用心,坦白说我是没有的,相信那位自以为超拔的批评家也未必便有。
作者: (俄)果戈理著;王士燮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2000
简介: 果戈理的《死魂灵》一问世,立即引起激烈的争论,它用似乎荒诞不经的故事来展现俄国当时的社会风貌。赫尔岑、别林斯基都给予《死魂灵》最高的评价,被誉为自然派的奠基人。他为后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穷人》和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开了先河。 《死魂灵》对官场的描写较少,却对官员的腐败无能写得一针见血。警察局长是地方的父母官,搜刮有方;检察长因为谣言四起而吓死;只有邮政局长倾向自由主义,正是从他口中传出《科佩金大尉的故事》。科佩金大尉曾参加一八一二年卫国战争,成了残废,要求国家给予抚恤,然而管事大臣却把他逐出门外。这个故事的历史背景是;俄国靠武装了的农奴打败拿破仑,这些农奴打到巴黎回国后,当然不满于自己所处的奴隶地位,所以阿拉克切耶夫才把国有农奴编为军屯加以控制,而普通农民则铤而走险,占山为王,作者说这是“俄国人走惯了的路”。这个故事的确不像林冲上梁山那么曲折跌宕,然而正因为它平凡才更有普遍意义。这个故事本来是个独立的故事,有的读者也许不理解作者为什么要把它穿插进来。如前面所说,《死魂灵》的成功之处在于把五个地主集中起来写成讽刺典型,把他们推上历史的审判台。然而仔细分析起来这五个地主并非罪大恶极,他们的缺点几乎人皆有之,而《科佩金大尉的故事》则击中了帝俄专制制度的要害,《死魂灵》所以迟迟不准出版,关键就在于这个故事,后来准许出版时书刊检查机关把这个故事加以删改。如果把这个故事跟农奴名单中所列举的农奴的故事联系起来,就形成这本书反对农奴制的鲜明倾向。它同普希金的某些作品一道为俄国文学中描写“小人物”的流派开了先河。 [
作者: 杨耕等著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
简介: 这本教材是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研究生系列教材之一,是为哲学系硕士研究生的学科基础课教学而编写的。所以,本书题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任何一门学科教科书的主要任务,就是阐述这门学科的基本观点。哲学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也应如此。所以这本教材重在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而无意构造哲学体系。同时,作为硕士生教材,本书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时,在深度和广度以及侧重点上与本科生教材有较大的区别。具体地说,本书在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时,着重是在“深”和“新”上下工夫。“新”和“真”的关系并非如同冰炭,难以相容,相反,二者具有内在的关联。所以这本教材在“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观点的过程中力求做到求新和求真的统一。当然,我们注意到,这本教材提供的只是一种解释系统,其中,也蕴含着我们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独特理解。“光荣的路是狭窄的”(莎士比亚语)。哲学思维的劳作极其艰辛。柏拉图曾7次修改他的国家学说,黑格尔声明,只要他有自由的余暇,他将把《逻辑学》修改77次。哲学大家尚且如此,我们就更没有理由自命不凡了。哲学是一个需要不停思索,令人寝食难安的专业,它代表了人们对真理和理想的不断追求,谁“爱”上了哲学,谁就注定要在精神乃至物质上选择一条苦行僧的道路;谁要想摘取哲学的果实,谁就必须坚持不懈地锻炼自己的思维能力,“作为科学的哲学,其前提是自我思维必须发展到相当的地步,做不到这一点就无法上升到哲学境界中来”(赫尔岑语)。在学习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过程中,需要走过崎岖的山路和荒凉的沙漠。正如马克思所说:“在科学的人口处,正像在地狱的人口处一样,必须提出这样的要求:‘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当然,一旦你进入哲学的疆域并掌握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你就会踏上一块神奇的土地,并能真正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为什么是当代“不可超越的意义视界”(德里达语)。这本教材是集体智慧的产物。由杨耕设计了写作提纲,分头执笔:第一、三、四、五、十二、十三、十四章杨耕;第二、十章陈志良、杨耕;第八、九章陈志良;第十一章马俊峰。第六、七章是特邀吉林大学哲学系孙正聿教授撰写的。全书由杨耕统改、定稿。责任编辑李艳辉在本书成书的过程中做了许多具体工作,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在此,我们深表谢意。在编写这本教材的过程中,我们深感马克思主义哲学博大精深,同时也深感自己的学识有限,深知这本教材的全部缺点。在我们看来,这本教材如同一面镜子,读者可以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作者学识的缺陷,从而借助这个途径将自己的思路端正。为此,我们怀着极大的热忱欢迎一切来自善意的批评和指责。 杨耕 2000年2月5日(正月初一)于中国人民大学静园
作者: 费尔南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2017年09月
简介:
本书是法国著名史学大师布罗代尔独力撰写的一部简明世界通史,旨在让年轻人对历史产生兴趣,让他们“在理解历史的同时,直面他们即将生活于其中的世界”。
本书从文明的角度,总览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从伊斯兰世界、撒哈拉以南非洲到远东,从西欧、美洲再到另一个欧洲(东欧和俄国),在大量汲取各学科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按照布罗代尔的长时段、中时段、短时段及总体史学观念写成,是一部堪称经典的史学巨著。
全书各个部分自成一体,既考察过去,又论及不远的将来,兼有章节简约和内涵丰富之长;视野广阔,不仅反映了政治、军事状况,更呈现了经济、社会、文化等人类活动各个方面的整体;尤其注重对历史的洞察,对趋势的把握,由此探求整体的人类历史的深层意义。
这是20世纪伟大历史学家的巨献,饱含深厚的人文关怀和强烈的现实关切,文明社会中的每个成员都应该读一读它。
【目录】
中译本序 i
序 布罗代尔教授历史 ix
自序 xxii
导言 历史与现在 xxvii
上编 文明释义 001
*章 术语的衍变 003
第二章 文明研究关涉所有社会科学 010
第三章 文明的连续性 027
中编 欧洲以外的文明 043
*部分 伊斯兰与伊斯兰世界 045
第四章 历史 046
第五章 地理 062
第六章 伊斯兰的伟大与衰落(公元8 —18 世纪) 077
第七章 现今伊斯兰世界的复兴 104
第二部分 黑色大陆 131
第八章 历史 132
第九章 黑非洲:今天与明天 153
第三部分 远东 171
第十章 远东简介 172
第十一章 古代中国 189
第十二章 中国的昨日与现在 216
第十三章 印度的昨日与现在 234
第十四章 海上的远东:印度支那、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朝鲜半岛 274
第十五章 日本 295
下编 欧洲文明 319
*部分 欧洲 321
第十六章 空间与自由 324
第十七章 基督教、人文主义与科学 350
第十八章 欧洲的工业化 393
第十九章 欧洲的统一 419
第二部分 美洲 447
第二十章 另一个新大陆:拉丁美洲 448
第二十一章 杰出的美洲:美国 483
第二十二章 阴影与困难:从昨天到今天 507
第二十三章 横穿英语世界 535
第三部分 另一个欧洲:莫斯科公国、俄罗斯和苏联 553
第二十四章 从起源到1917 年十月革命 555
第二十五章 1917 年以后的苏联 576
附录 英译者前言 605
译后记 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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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1917 年以后的苏联
1917 年以后的苏联
本书上一部分(第二十四章)已经研究了1917 年的俄国十月革命,既研究了它的开端,也研究了它(在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的结果,本章只涉猎苏联文明史上那些比较重大的问题:
(1)马克思主义是怎样与俄国革命相遇,而后又怎样指导俄国革命的?
(2)抛开那些明显具有极大重要性的计划和数据,从人道上讲,马克思主义在苏联的现实中,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3)在所有这些撞击、强制和变迁之中,苏联文明的现在与未来,能否被人理解?
从卡尔•马克思到列宁
马克思的思想相当迅速地就赢得了俄国知识界和革命家的关注。这一思想在西方得到了人们的赞同,因而与亲斯拉夫的传统主义者相冲突。马克思主义不是在圣彼得堡大学的经济学家与历史学家中迅速找到了信徒吗?据说,圣彼得堡大学与保守的莫斯科大学是对立的。
•马克思主义是两个人合作的成果,起主要作用的是卡尔•马克思(1818—1883 年),起次要作用的是弗里德里希•恩格斯(1820—1895年),后者与马克思携手工作了40 载,马克思逝世后,他又继续工作了12 年。
这个庞大的学说标志着19 世纪和20 世纪革命思想、行动和解释的一个根本性转折。它把革命与现代工业化的资本主义社会结合起来,是发源于这种社会的天然的、不可避免的果实。它提供了整个世界观,把社会分析与经济解释紧密结合在一起。
马克思的辩证法(辩证法是指通过矛盾或肯定与否定来寻求真理)一方面批判黑格尔的哲学,另一方面受到了黑格尔的启示。对于黑格尔来说,精神主宰物质世界(思想先于物质),意识是人的本质特征。相反,对于马克思来说,物质世界相对于精神世界而言居主导地位。“黑格尔体系头朝下倒立着,”马克思写道,“ 我们把它颠倒了过来,让它两脚着地。”尽管如此,马克思的辩证法仍然接过了黑格尔辩证法的时间(temps)即接连相继的经验:1. 肯定;2. 否定;3. 否定之否定。就是说真理的肯定由此变出,它同时考虑到前两个时间,并使之调和。
这种推理方式始终是马克思辩证法的背景。正如俄国革命家亚历山大•赫尔岑所云:“ 辩证法是革命的代数学。”无论怎样,这是马克思的语言,是一种指出矛盾、确定矛盾、实事求是地科学地认识矛盾、而后解决矛盾的艺术。马克思主义被定义为唯物辩证法(dialectique matérialiste):这一说法并不是不准确,尽管马克思没有使用过它,尽管按照列宁的意见,马克思强调辩证法,远比强调唯物主义要多。另一些人跟在列宁的后边,在历史唯物主义(matérialisme historique)这个由恩格斯创造的很不巧妙的表述问题上,提出了同样意见:马克思强调历史远比强调唯物主义要多。这无疑是因为马克思通过其社会历史分析获得了有关其革命学说的辩证法论据。社会历史分析是马克思著作中的伟大创新之一。
在马克思看来,19 世纪中叶的西方社会正经受着一大矛盾,对这种矛盾的辩证分析,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让我们简要概括一下他的这个分析。劳动对于人类来说是摆脱自然界、凌驾于自然界之上的一种手段。正是在劳动中人意识到了自己的本质,认识到他是那么多劳动者当中的一员,是社会的一分子。在一个既意味着劳动又意味着自由的社会中,同时存在“人的自然主义”(naturalisme de l’homme)和“自然的人文主义”(humanisme de lanature)。“ 社会是人与自然的共同存在。”这就是对人类劳动的价值与意义的肯定。
接着是否定:马克思眼中的社会,存在着荒谬的自相矛盾,劳动并没有解放人类,让人类获得自由,而是奴役人类。人被排除在生产资料(土地或工厂)所有权乃至这种生产的利润之外。他被迫出卖自己的劳动,被迫为他人的利益而使自己的劳动异化(aliéner)。现代社会使劳动成为一种奴役手段。
那么,什么是否定之否定,这种矛盾的出路之门呢?当资本主义社会进入工业化阶段,实行大规模劳动和大批量生产,就导致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广泛的、清楚地知道自己受奴役的被奴役者阶级,即无产阶级。这时创造异化的资本主义社会就获得了一个结果。无产阶级自动地加剧进行阶级斗争,即阶级的战争,因而不久就会导致一场革命。
马克思相信,工业资本主义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的*后阶段,这个历史过程依次使人类社会从奴隶制度转入封建制度,然后转入资本主义制度(先是商业的资本主义,而后是工业的资本主义),19 世纪的世界在达到工业化阶段的同时,也达到了革命的阶段,达到了废除私有制的阶段;明天,世界将达到共产主义阶段。
然而共产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社会(la société capitaliste,资本家社会)并非一朝一夕可至。[ 人们知道,起码从1846 年起,马克思就知道“资本家”(capitaliste)一词,但还尚未使用“ 资本主义”(capitalisme)这个方便的词],正如马克思本人阐明(1875 年)的那样,存在一个“ 共产主义低级阶段”,在这个时期,新社会勉勉强强从旧社会脱胎而来。今天,专门用语“ 社会主义”特指这个“共产主义低级阶段”,此阶段的口号是“ 按劳分配”。只有下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才称为共产主义。它有点像是希望之乡。社会(这时)可以在它的旗帜上题写:“ 各尽所能(在生产阶段),按需分配(在消费阶段)。”人们看到:马克思的辩证法是乐观主义的,正如乔治•居尔维奇所写的,它是一种“上升的”学说。
•可是,1880 年前后,对于再次传来的俄国革命的消息,不论马克思怎样犹豫不决,他毕竟得出结论说:在俄国进行革命行动在理论上暂时是不可能的。对俄国的革命者来说,马克思的这一结论,怎能不令人失望?
事实上,马克思认为,在俄国,工业无产阶级过分不足,造就工业无产阶级的进程还须持续整整数年。源于资本主义生产力的新环境还要经过数年才能得到充分发展。只有到了那时,“一个社会革命的时代”才将宣告来临。至于目前,各种条件还未汇集在一起,革命的条件尚未成熟。
这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以英国为范例所思考、所探究、所讨论的问题。当《资本论》(Capital)*卷问世(1867 年)时,英国早已达到工业革命的核心阶段,更确切地说,对工业革命引起的重重困难尚未找到有效的办法加以克服。马克思和恩格斯也以法国和德国为范例进行推论,后者此时只是略微落后于前者,但发展势头非常迅猛。总之,他们是按照与沙皇俄国所置身其中的形势相距甚远的形势进行思考的。
19 世纪末,在俄国,农民一方就占了全国总人口的80%,工人仅占总人口的5%。在这个刚刚进行工业化的国家,怎么能设想会出现一场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原则基础上的社会革命呢?
从《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问世的时代(1899 年)起,更进而在1905年革命的前夕和之后,列宁非常清楚地屡次看到这一矛盾。应当承认,列宁这个马克思的信徒,受困于他所激扬、赞美的思想,在这个思想内部,他感到灵活自如。总的说来,列宁的所有思想几乎都见于马克思的著作之中。然而,尽管列宁的真正才能主要体现在策划革命行动上,但即便是在思想领域,作为一个思想家,他的独创性也比人们通常所说的要大得多。
事实上,列宁出身于俄罗斯一个小贵族家庭,他讲话的声音和他家乡特有的口音表明了这一点。因而,他不再因其简朴,因其“ 务实的才智”而仅仅是“ 俄罗斯人民的代表”,他更不是一个仅仅被行动所吞噬的人。事实上,他反复进行了具体独到的分析和一针见血的批判,这使他赢得了“清扫第二国际的奥吉亚斯牛圈的荣誉”。当他采取行动时,他总是事先怀着激情,以清醒的头脑对此进行思考。因此,他与马克思不同的地方,产生在革命进程中一开始必然出现对立之处:在革命的战略和革命技巧方面。他肯定是在俄国之具体条件下,根据“无产阶级”和“ 革命政党”之间的关系,来构想革命进程的。
简而言之,列宁赋予政治相对于社会或经济事务系统性的优先地位,赋予“ 政党”相对于无产阶级群众的系统性的优先地位。人们几乎可以说,他赞成“ 政治*”,政治优先。
对于马克思来说,革命是几乎自然而然发生的社会爆炸的结果,在工业化和阶级斗争的重压下,社会爆炸是会在它自己适宜的时刻出现的。由于工业化而挤在城市中的无产阶级就其本性而言是革命的和有爆炸力的。在无产阶级的身旁,资产阶级的一部分曾经是新的思想意识的发源地,但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其革命的使命。在某些场合,也许仍要利用这个民主自由的资产阶级的参与、支持和帮助。但是关于这项策略,马克思和恩格斯很长时期里一直犹豫不决。1848 年以后,他们不无理由地尤其不信任法国农民,对其反革命可能性心存疑惧,认为他们是依恋其小块土地的假无产阶级。
马克思去世(1883 年)以后,关于革命行动应采取何种形式的争论延续了很长的时间。德国人罗莎• 卢森堡(Rosa Luxemburg,1870—1919年)恪守马克思的原本忠告:在她看来,唯有工人无产阶级值得信任;工人无产阶级必当是革命的*动力;所有其他阶级都是敌人,因此,“ 党”应当为工人无产阶级所有,他们应密切地从内部对它实行监督,从基层对它加以控制。她认为,这是防止党的官僚化的*手段。
列宁的方向与卢森堡不同:与一些改良主义者的意见一样,他对无产阶级天生的自发的革命性(此外,他厌恶“ 自发性”一词)表示怀疑(“ 在帝国主义时代”)。他认为,强调党和强调其他受压迫的社会阶层有可能与无产阶级结成联盟的时候到了,不管这些阶层属于何种阶级。1902 年,在《怎么办?》一书中,列宁主张,没有由职业革命家组成的中央集权的党的领导,无产阶级并不会选择革命,而会转向改良主义和某种工联主义,甚至可能陶醉于工人贵族的乌托邦之中。当时在英国,新生的工党不得不与工会迟疑不决的保守主义做斗争,正如在法国,工联主义比现在人们通常认为的更多地反对社会主义,妨碍社会主义的发展,难道不是吗?此外,与罗莎•卢森堡和其他一些人的看法相反,列宁认为民族战争的时代仍然没有结束,与自由资产阶级的联盟势在必行。进而言之,列宁赞成土地改革纲领,无论怎样都拒绝认为农民是反革命成分,在这一方面,他又一次与罗莎•卢森堡和“卢森堡主义”意见相左。在那个具有决定意义的问题上,列宁肯定受到了俄国革命社会主义者的影响:他像他们那样,在受奴役的农民身上,看见了革命的根本动力;他不想弃置这一庞大的爆炸性力量不用。人们知道,农民确保了1917 年十月革命的成功:无论如何,在有关俄国的问题上,列宁的看法是正确的。
限于篇幅,我们在这里不能详细考察这些争论和思想立场,它们中有一些在1917 年以后在苏联的发展中发挥了作用。仅仅指出这一点就足够了:文化转移已经发生,从*初的马克思主义转移到列宁主义。列宁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修正形式,就像人类学家所说的那样,对马克思主义做了“重新解释”,以适应沙皇俄国这个在20 世纪初尚未完全工业化、农业仍居主导地位——如此接近而又如此遥远—的国家的具体情况。吕西安•戈尔德曼这样宣称:“无产阶级在俄国占有重要性,但数量太微小,因此它在经济、社会与政治方面所占的重要性不足以靠一己力量引发马上使无产阶级与整个社会对抗的革命。”
•俄国社会民主党,即后来的共产党,是经在国外建立劳动解放社(Grouppa OsvobojdenijaTrouda)的*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 格奥尔吉•普列汉诺夫、帕维尔•阿克塞尔罗德(PaulAxelrode)、维拉•查苏里奇(Vera Zassoulitch)、列夫•捷伊奇(Lev Deutsch)]同意,由第二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 列宁、尤里乌斯•马尔托夫(JuliusMartov)、菲奥多•伊利奇•丹(Fyodor Ilich Dan)]创立(1898 年)的。
然而,当社会民主党在伦敦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1905 年)时,分裂产生了: 一方面是布尔什维克(Bolcheviks, 即俄语的“ 多数派”,况且越发指发出一个声音的多数派);另一方面是孟什维克(Mencheviks,“ 少数派”),普列汉诺夫本人就是其中之一。(实际上,“ 少数派”在俄国社会民主党内将重新成为“ 多数派”。)这次分裂原因何在?因为在党章的*条,列宁引进了名为“民主集中制”的著名条款。这些条款规定:1.“ 职业革命家”(总之,技术专家)的决定性作用;2. 严格的(铁的)党的纪律;3. 中央委员会对全党,尤其对基层组织的广泛而专制的权力;4. 在有必要时,把中央委员会的权力移交一个人数有限的局。这够清楚明白了吧?它把党变成了一部自动的战争机器。对此,孟什维克叱责党进行独裁活动,叱责党抛弃了民主原则。(托洛茨基当时就预见,列宁的构想将导致一个人,即中央委员会首脑的独裁专制。)
然而,从俄国社会工业的发展观点看,俄国的特殊环境决定了采取这种策略态度的必要性,由此存在许多考验。1905 年,列宁旗帜鲜明地与人数并不太多的一些社会党人的论点进行斗争,他们认为“社会主义革命(请注意:由无产阶级进行)”是可能的,“ 似乎这个国家的生产力对于这样一场革命来说,已经足够发达”。1917 年,在革命党人夺取政权的前夜,两派在*后时刻的论战更加明朗化了。论辩在列宁与俄国马克思主义学派的奠基人格奥尔吉•普列汉诺夫之间进行。列宁否认他计划夺取政权;如果他夺取政权,那只是寄希望于得到即将来临的社会主义革命在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爆发的援助。(这是幻想,我们注意到,俄国革命从一开始,或几乎从一开始就被迫自力更生。不久他们就不得不抛弃这种幻想。)普列汉诺夫回到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论点——工人无产阶级力量弱小,资本主义发展不足,农民人口占压倒性多数。他警告列宁,如果列宁夺取了政权,无论愿意与否,他都必须求助于独裁专制,求助于政府的恐怖手段。列宁反唇相讥,这样说就是对他个人进行侮辱。然而,他夺取了政权,掀起了一场土地革命……
即便如此,这些问题仍继续困扰着他,让他不得安宁。1921 年,由于采取新经济政策(N. E. P.),列宁一时开起倒车时,他的宣言极有特色地与这条思想路线和这些旧日的争论联系起来。“ 我们搞错了,”他总体上这样宣称,“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表明可以在一个几乎不存在资本主义的国家里建成社会主义。在建成一个社会主义社会之前,我们必须重建资本主义。”新经济政策随着列宁的去世几乎完全寿终正寝。从1928—1929 年起,斯大林从反对转而赞成工业化,不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历经重重困难,工业化*终获得了众所周知的伟大成就。
但是让我们退回到1883 年(马克思逝世那一年),更清楚地描述那场争论。格奥尔吉•普列汉诺夫设想出现这么一种情况,革命者“偶然地”或“靠密谋”夺取政权。他写道,“ 他们那时只能够建立一个类似印加帝国的社会主义”,也就是实行专制独裁的社会主义。普列汉诺夫因此重提马克思本人的话。马克思在讨论类似情况下可能出现的局面时曾谈到“修道院式的社会主义”,或“兵营式的社会主义”。
我们像人们常做的那样重提这些话和这些争论,目的不在于重新考虑1917 年十月事件及其后果,以便以“纯马克思主义”的名义指责事件的进程,当时历史自当使“ 纯马克思主义”无法应付,或遭到嘲弄。需要指出的事实是,社会主义革命意外地在一个当时欧洲*不工业化的大国开始了。这一次,革命不可能遵循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马克思主义方案展开。政权已被共产党(这是社会民主党后来取的名称),即在俄罗斯众多人口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少数,可能在10 万人左右,所控制住。这个有着高度组织性的少数,利用了1000 万—1200 万农民的惊人的溃乱,利用了军队官兵开小差的机会。他们在必要时互相残杀,涌回他们的村庄,开始占领贵族的、富有资产者的、教会的、修道院的、王室的和国家的土地……
据说列宁曾这样问道:“ 如果沙皇制度由于有了13 万贵族,这些在自己的地区、各个行使警察权的封建所有主,便能维持几个世纪,为什么我不能依靠拥有13 万忠诚的活动分子的党,坚持几十年呢?”据说列宁还以拿破仑方式这样说道:“ 向前冲,然后再看。”
“ 坚持几十年”,事实上,一直坚持到俄罗斯达到某种发达和工业化的程度,那时一场“理性的”革命必然会接踵而至:实际上,这将是此后若干年里俄罗斯的关键性问题。这也是实行无情的专政的动机,这种专政从来就不是“ 无产阶级专政”,而是借用正在产生中的无产阶级名义的共产党首脑的专政。“在斯大林统治下,这种共产党首脑的专政甚至变成了独裁者的专政。”俄国生活的这些阴暗悲惨的岁月,一再使人想起法国1793—1794 年公安委员会的范例。但是俄国的专政没有很快失败。这种区别的原因无疑在于单一党的铁的组织,它使一切“ 派别”不能立足,这与1794 年在巴黎发生的情况截然相反。
马克思主义与今日苏联文明
如今苏联已在政治独裁制度下生活了45 年,很快就将半个世纪了。这里没有出版、言论、信仰、结社和罢工的自由,只有一个坚守纪律的、“坚如磐石的”党,党内隐蔽的冲突只显露为个人的悲剧性对立。1953 年斯大林死后仅仅数年,就出现了自由化——毋宁说人道化(humanisation),因为对于共产党人来说,自由化在当时还是一个贬义词。人道化是慢慢地、有节制地,但似乎不可逆转地显露出来的。人们所谓的“非斯大林化”(déstalinisation)现象产生的原因,难道不是很久很久之前法国大革命时期公安委员会面临的悲剧性的紧急时刻吗?苏联无疑还没有摆脱所有的内部困难,但是它从此以后进入了主要工业化国家的行列,步入享有特殊利益的民族之林:它靠辛勤的劳动赢得了这个位置,但是它占用了它。同时,不论愿意与否,它建设了大众文明所必需的新机构。也许正是现在,它*次可以自由地至少在国内方面选择自己的革命,或者选择自己的道路,因为它在世界政治中的特殊重要性,它扮演的社会主义国家leader(领袖)的角色,从此以后强加给它另一种类的限制,一种来自外部的限制。
•马克思主义发生了变化。在各条战线上做出努力和进行战争的50 年,是一个漫长的时代空间。在这些年月中,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一种国家学说,一边捍卫其重大主题和习惯解释(信条),一边有了很大的发展,这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如果不这样,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如果说官方言论反复提到神圣不可侵犯的公式或陈词滥调——阶级斗争、实践(praxis)、奴隶制、封建制、资本主义、相对贫困化、唯物辩证法、物质基础,或者一个没有阶级的完善的幸福社会即将来临——那么这并不意味着一时一刻庞大的意识形态,像所有的意识形态和所有的宗教那样,因为它们的胜利而没有被拖入成为生活本身的变化发展中去。此外,一种思想只有在实际生活中,在实践中具体化,才有价值,这点不是在20 世纪初早已成为全体俄罗斯知识分子的信念,而且为革命家们反复提及吗?马克思主义是彼此有力联结的思想体系,马克思主义只有投入千百万人的实际经验才有价值。如果说马克思主义在这些成就中自我“现实化”,那么它也经受住了影响。此外,按照其门徒的说法,“ 马克思主义是超越世界观本身的世界观”。这也是同情马克思主义的观察家所说的:“20 世纪的共产主义经历了类似于公元l—4世纪基督教的改造那样的改造。”
要列举这些变化、背信弃义行为和异端邪说,把它们逐一编订出来,也许必须成为决疑论者。在这些方面,活生生的马克思主义本身应受到指责,同时马克思主义者之间互相指责。制订出目录不无裨益,只要决不把这个或那个可能显得同样有意义的细节孤立起来。同样的目录只有与解释目录和被目录解释的全部经验相比,才有意义。这里我们要说,这并不是苏联经验所提供的*重要或*清楚的试验。
确实,对过来人来说,1917 年以来的50 年关系到一系列革命和苦难,这一时期非常漫长,可是编年史的空间还远不足以使思想、社会和文化的发展变化,经过如此剧烈的结构断裂,显示出它的全部意义来。我们必须在所有经验中区分出脱离常轨的东西,尤其是过渡年代(至少直到1930 年之前甚至1930 年之后)期间的东西和过去有效而且还将有效的东西,以便在粗暴强加的意识形态和被沿用的社会传统之间,建立确定的关系,这种社会是取自它并未决定要经历的经验,而且它对这一经验始终没有充分清楚的认识。
因此,在什么范围内,列宁早已做出计划恢复差距非常大的工资等级的做法,是一个意外事件,是斯大林力量无限的意志所为,或者干脆是一种社会必需,抑或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经济进程?沿着这条路,社会等级制度连同明显的特权,重又建立起来。一位苏联大学教员笑着宣称:“我们是苏联资产阶级……”但是这种等级制度,只有当它仅与职权有关的社会、阶级的特权可以传给后代时,就是说这些享有特权者的后代,又转道来从他们父母的社会地位中获取(教育、金钱、职权方面的)好处时,才能恢复成为一种社会等级制度。这种倾向在家庭生活永久延续的一切社会,都是很自然的,共产主义在苏联一点也没有摧毁家庭生活。斯大林甚至还加强了家庭生活。
另一个基本的原则性问题是农业问题。苏联企图用集体方式重组农业生产,结果一败涂地,而且遭到昔日受斯大林制度虐待的农民的反抗。但是俄国小说以压低的声音如此经常地加以反映的贫困农民,难道不是被迅猛的现代化经济运动,从百年框架中骤然拖出“传统”文化的正常的、差不多不可避免的反应吗?看来不论采取何种解决办法,这种问题在所有加速工业化的国家都会出现。
另一方面,在苏联意识形态和东正教会之间或多或少紧张的对话中,可否说获胜—有没有获胜?面对“ 宗教异化”,国家政权(社会制度)采纳的是好战的唯物主义,富于进攻性的理性主义——不否定上帝,但热烈地肯定人类关怀。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没有恢复东正教信仰的价值吗?第二次世界大战导致教会和斯大林之间的妥协。斯大林不是恢复了曾被彼得大帝取缔的莫斯科大主教吗? 1951 年11 月7 日,斯大林在演说中,祈求东正教会的君主和圣徒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的保佑。无疑,心甘情愿地前来祈祷的基督教徒,大部分是老年人。然而,对于洗礼、婚礼、死亡,大多数人的真实态度是怎样的呢?国家围绕非宗教的婚礼仪式试图组织的礼仪或许可以证明,它必须进行斗争,至少必须填补一个空白。
*后,对于后继的几代人,他们没有逐渐地忘记悲惨的过去,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本身在大步退却吗?这是不是有点像西方的笛卡儿主义,虽然它仍然无处不在,但在西方的意识中,越来越淡薄?这还不包括对共产主义理想的抛弃。这是一个不言自明的真理,用不着时时刻刻加以讨论。在2. 2 亿苏联人中,有900 万名党员。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他们的采地、特权,是他们的口号,是他们的日常语言。但是其他人呢?
•尽管如此,*深刻地改造苏联生活的是它所经受的强大工业化和即将胜利完成工业化的前景,也就是说进一步发展它的成就,克服困难,弥补所遭到的失败。
无疑,就人力而言,工业化付出了高昂的代价。1917 年,俄国不存在一个“ 资本主义事先提供的”现成的工业化基础。俄国革命的领导人必须建设一个这样的基础,这就是斯大林的独裁专制为何采取这一独特步骤的部分原因。斯大林独裁专制肩负起极其重要的、“在别处由铁器时代的资本主义完成的历史”任务。斯大林制度的严峻冷酷,不能完全由被其权力搞得飘飘然的个人的反复无常来解释,也不能由社会主义的必要性来解释,更不能用共产主义的必要性来解释。它们部分地也是不发达状态的一幕惨剧,为在落后的以农业为主的国家,靠人力劳动投资,迅速跨过工业化阶段而发明的无情的国家公式。
那一经济目标在多大程度上达到了,专家们还将长时间争论不休。因为数字为争论提供了好的场地。他们的语言是国际语言。民族之间互相比较,就像孩子们比量身高。量身高器还必须是同样的。在工业生产方面,1953—1959 年之间,法国平均每年增长7. 7%(1959 年指数156,相比于1953 年指数为100);联邦德国平均每年增长8.3%(1959 年指数为169,1953 年指数为100),苏联平均每年增长11. 3%(1959 年指数为190,1953 年指数为100)。这是官方统计数字的语言。不过这些统计数字并不是完全可比的。西方人按纯价值计算指数,苏联人按毛价值计算指数。苏联经济学家斯特鲁里宁(Strulinine)证明,工业生产的官方增长,以毛价值计算,1950 年是1928 年生产的22. 9 倍,但是若以纯价值计算,则跌落到14. 7 倍。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有多少苏联的反对者会就这些数字进行争论。
但是,假定经济目标没有完全达到,它也肯定在望。巨大的发展已经发轫,在西伯利亚和别的地方已经取得辉煌的奇迹般的成就。
•1917 年十月革命后俄国发生了巨大社会变化。在苏联所有加盟共和国中,工业化都已开始改变人们的生活;这一事实反过来影响苏联整体的生活。在每一个地方,新的结构都开始产生。
(A)*个重大变化是农民纷纷涌入城镇。苏联将美国(boom 时代的美国)的发展节奏,强加给1917 年基本上还是农民的一个传统上很懒散的民族。这种常常顽强地坚守传统、反对变革的懒散与任何东西也无法逃避的变革压力之间,这种节奏与和平之间的紧张状态和矛盾,到处爆发。在中亚的联邦共和国,美国方式(américanisme)与东方风格的这种混合,更是千奇百怪。
数字说明变化的重要性。1917 年,俄罗斯农民占总人口的80%,产业工人占15% ;1962 年,农民勉强高于二分之一(52%),工人及其管理人员占35%。同一段时间里,官僚至少增加了10 倍,知识分子增加了100 倍。结果巨大的诱惑把人们引向城市,城市人满为患,损害了农村。
这一运动刚刚完成。除了原首都列宁格勒保留了老城风貌外,新旧城市,包括莫斯科(变成了硕大无朋的芝加哥一类的城市),都带有农民的面貌。它们的生活乡村化了。知识分子、大学生也逃避不了这一切。“一个新的种族在俄罗斯产生了”,它侵入生活的每一个领域,从*不重要的职位到科学研究的职位(俄国社会阶梯的*)。在斯大林以前所未有的节奏使苏联工业化的同一时刻,他对农民进行了全面集约化,一下子解放了大量的劳动力,不顾他们反对,把他们抛向城市,罹受城市的征服。这一切几乎也就是在几年之内发生的。
1947 年,在遭到侵略、被征服的城市中,从他们原始的服装,从他们迟缓的行动,一边大声叫嚷一边跳上电车和公共汽车的举止,仍能辨认出其农民特征来。从1956 年起,形势就已开始改观。农民已经城市化,与此同时,其生活水平得到了改善,获得了更好的穿戴。
1958 年,人们再也碰不到赤脚行走的孩子或妇女;在戏院和电影院,穿戴已成风尚,农民的笨拙消失了。然而不久之前的乡村出身的人们在行为举止的许多细枝末节上还是露出马脚。相反在列宁格勒,正是因为如此,一切显得更加文雅,妇女显得更加漂亮,口语显得更加纯正。1945 年以后,列宁格勒令人赞赏地恢复了其外在的布局,给人留下了可爱精美、有宏大气派的欧洲古城的印象。列宁格勒有繁忙活跃的港口,靠此永远生活在更广阔的世界之中。农村并没有把它淹没。但是,尽管它拥有工业化的郊区,它仍可与这种看来是未来俄罗斯形象的鱼龙混杂保持一定距离。正是这种鱼龙混杂无可争辩地赋予莫斯科一种首都的气派。
(B)农民的征服:工厂、学校。
农业劳动力涌向城市,淹没了昔日的技术工人。农民占领了工厂,他们对机器一无所知,没有经过良好训练,愚笨无能,同时,像所有农民一样,对机器表示怀疑。这些笨手笨脚的乡下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工人,在一开始只能达到很低的生产力。因而,在当时,为了弥补产量不足的状况,就从农村征召更多的劳动力到工厂来。
农民,至少他们的子女,还同样涌入学校,稍晚一些,涌入大学。1917 年,俄国人口的至少有75% 是文盲(甚至更多),而到了今天(20世纪60 年代),文盲据称已经被完全消灭。这肯定是图书馆、阅览室、俄罗斯经典作品普及版(也有例外,例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谢尔盖•叶赛宁的作品直到1955 年才被广泛出版)数量增多的原因。这些作品,连同经过选择的外国的经典作品译本,发行量常常多得令人惊奇(有时印数可达1000 万册)。图书一般用不太好的纸张印刷,书的价格确实非常低。这是不是经典作品如此流行的原因呢?是否还必须找一找其他原因呢?或者说,这是因为当代作家力量薄弱,没有可供消遣的有趣、易懂的出版物?不管怎样,广播、电视、唱片同样把大量精力用在提供进一步的教育上。
“ 这场文化革命”(O. 罗森菲尔德语),光是它,就导致了一场真正的社会革命,一种要解放、渴求受到教育、尽快爬上社会阶梯高层的强烈欲望。“疯狂地向上爬。”一位严厉的观察家也许会这么说。我们倒不如这样说,渴求文化,这既等于名望,又等于金钱。不论其动机如何,大学、技术学校的在校生,以及接受函授教育或上夜校的人与日俱增。农家子弟常常获得*秀的成果。通过这种方式,苏联从这个取之不竭的人才库里,造就了自己需要的知识分子、工程师、研究员、官员、教授。儒勒•费里进行教育改革后出现的情况,继而中等教育和大学教育实行免费,确实在法国发生过,但与苏联相比,速度缓慢,规模狭小。这些事在苏联则组织得大张旗鼓,速度为人闻所未闻,常常一蹴而就,尽管有一些意外的困难。因此人们惊异地听说,从1947 年到1956 年,苏联的中等教育需要付费而不是免费。
(C)不过,按照人们普遍的说法,现在(20 世纪60 年代)苏联的教育水平在下降。
但是这种断言刚一提出,人们就感到后悔。无疑,现在人们谈论的俄国人不再是昔日文雅的俄国人。苏联如此广泛地实施的教育是实用主义的教育,它批量生产、制造现代生活和现代社会所需的知识分子,从小学教师起,直到工程师,甚至到大学教授的一系列专门人才。这是一些“半知识分子”,一位通常非常宽容的观察家这样说道。
这么讲是否完全公正呢?大多数人的半文化,是否像人们常常向我们提出的那样,仅仅是一个新国家产生的事情,或更仅仅是一个正在脱颖而出的大众文明的典型特征呢?在世界上所有高度工业化的国家,在欧洲或美洲都是如此,正在普及的教育都呈现出专业化和普通文化水平较低的趋势。不过,构成真正的知识分子精英的代表的数量,可能并未就此而减少。在*坏的情况下,也是与过去一样(恐怕还不到这个程度!)。在传统文明中,人数较少的知识分子精英和处于文盲状态的无数大众并存。现代文明不赞成这一点,而是呈现出一种更复杂的画面:人数不多的精英,文盲人数甚少。大多数人接受的主要是职业教育,对于他们,教育只起劳动工具的作用,而非一种较高的知识教养的形式。
无论怎样,当人们达到较高的水准时,在我们看来(同时考虑到意识形态的差异),苏联的知识分子、学者或教授,就作为与欧洲或美国的那些知识分子、学者或教授平等的人出现了。他们也是同一文化的继承人。例如,对一位巴黎知识分子来说,从法国的大学转入莫斯科科学院,就是重新回到自己国家,不论立即进行什么讨论或开什么玩笑,都是适宜的,他自己都能立即懂得应答。人们得到的*个印象是,俄国自十月革命起与世隔绝了40 年——这种外在的隔绝切断了苏联与欧洲一直保持的所有关系——在这一学术层次上却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乍看起来这令人非常吃惊。但回过头来想一想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印象呢?人们会想起,20 世纪初,欧洲与俄国都浸润在同一种文明之中。那么40 年相对于文明现实来说有什么价值呢?尽管经历许多社会结构的风雨飘摇,但1962 年的苏联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属于与1917年的俄国同样的文明,也就是说属于我们自己的文明。
(D)说真的,文学艺术似乎与这种断言背道而驰。
因为,如果我们像惯常那样从文学艺术中寻找一个关于支撑着它们的社会的*好的画像,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苏联社会的形象肯定显得苍白无力。但是,这些不现实到荒谬程度的虔诚地按照官方意志撰写的作品,能不能视为苏联作家和艺术家的真正代表,甚或说关于社会、日常生活的证据呢?它们无疑是特殊环境的成果。
不见于马克思、恩格斯甚至列宁的作品的这种苏联艺术和文学的特殊语言,只在1930 年前后斯大林统治开始时才出现。当时,苏联当局攻击任何对斯大林为了执行五年计划所要求的铁的纪律和“文艺战线”动员表示疑问或者表示反对的知识分子。*个牺牲者是无产阶级作家协会,即拉普(R. A. P. P. ),它与造型艺术和音乐领域的类似组织同时被解散(1932 年)。取代它们的,是一个直接受共产党控制的单一的组织。
与此同时,艺术家和作家被请去(被命令去)做“ 人类灵魂的工程师”。1934 年,苏联共产党的书记安德烈•日丹诺夫(Andrei Jdanov)对他们的教条做出了界定,是“ 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方法”。艺术家和作家必须去做的是“ 真实地”描绘社会主义现实,特别是生产环境的“按照历史规律具体的特点”,从而为“ 以社会主义精神进行思想改造和对劳动者进行教育”做出贡献。按照日丹诺夫的原话,他们的职责是要有“ 倾向性”,要写“ 具有教育意义的”作品,作品中的人物要壁垒分明,让人们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正面人物”、真正的共产党员和“ 反面人物”以及所有其他人。十月革命初期在艺术各个领域风行一时的先锋运动,这一运动在俄国继续被称为“ 左派艺术”,从这时起,被指斥为“形式主义的”作品,受到了追究。许多作家或戏剧导演因此被逮捕,神秘地消失了。众多有才华的作家息声遁影,销声匿迹或半销声匿迹。米哈伊尔•肖洛霍夫(Mikhial Cholokhov)是《静静的顿河》一书的作者,该书前三卷于1925—1933 年之间出版,第四卷于1940 年出版。就是这位作家,多年没有撰写任何东西,直到斯大林去世后才重新执笔。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为了抵制来自“ 腐朽的西方”的影响,“ 日丹诺夫路线”增强了对文学艺术的控制。文学、戏剧、电影遭到严密的监督,稍有偏离就会遭到揭发、惩处。1948 年,大作曲家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Sergei Prokofiev)、迪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Dmitri Chostakovitch)、阿拉姆•哈恰图良(AramKhatchatourian)受到猛烈攻击,因为他们的音乐晦涩难懂和滥用不谐和音……
总之,在整个斯大林专制独裁期间,像苏联其他居民一样,艺术家也必须循规蹈矩。因循守旧和平庸乏味是这个时期全部作品的标记。
斯大林的死是否使一切改观?是,也不是。无疑,在斯大林死后马上出现了反动,又突然出现了缓和,但是这种自由爆发被认为是非常危险的。不久这种状况就被限制住了。
1953 年末到1954 年,引人注意的是讽刺苏联社会污点的剧作大量出现;《新世界》(Novy Mir)杂志上发表的一位年轻评论家关于“ 文学的真实性”的文章,嘲笑把人物对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进行的传统划分。尽管这些大胆妄为给它们的作者带来惩罚,但对个人崇拜的批判和非斯大林化,还是引起其他的言论自由。几十万流放犯的归来,今后取消粗暴处罚的保证,导致了一场如此强烈的知识分子的极力抗议,以至于可以称为一次班子大变动。(现在那些在斯大林统治下出名的作家变得沉默无语了,而那些遭到斯大林的迫害、侥幸活了下来的人重新抛头露面,重新发表作品。)人们的兴奋情绪是如此高涨,以至于当局和国家领导人为之动容,对此表示担心。1957 年,作家和艺术家被劝告或被告诫要戒除一切“ 修正主义”,并且不要以不“ 美化和粉饰”苏联现实为借口,系统地诋毁苏联社会。这种立场是尼基塔•赫鲁晓夫推行的政策的一个明确的表述。
斯大林的方法遭到取缔是确定无疑的,甚至那些被打倒的政治反对派也不再被处决,不再成为肉体暴力(体罚)的对象;在文化事务和对外往来方面出现了一定的自由化。但是,在斯大林的罪行被揭发出来、深深震惊曾盲目赞美斯大林的年轻人之际,对猛烈的批判运动敞开大门,看来就是使苏联制度和苏联作为世界社会主义国家领袖的地位,一下子陷于危险境地,或许就是拿苏联的一部分国际力量去冒险。因此苏联政府毫不软弱地做出了反应。
那么公众是否会跟随这场斗争呢?广大民众的兴趣趋向于俄罗斯的或外国剧目中的古典戏剧,趋向于民间创作,“ 纯正的、风格化的或改编的”作品,趋向于这些前一天还是农民的人刚刚发现的古典歌剧。歌剧于是获得了成功,从《浮士德》(Faust)到《茶花女》或《卡门》(Carmen),它们与苏联红军的舞蹈,或者与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天鹅湖》,一争高下。然而,我们不要以为在这些领域存在两套“轴承”,粗俗公众和知识精英。作家与艺术家要求和希望的表达自由,实际上是苏联那时与将来的一个关键性问题。
(E)数学和科学的光荣。文学艺术方面的这些问题很少影响到这些精确科学。就其主体而言,它们处在近乎辉煌灿烂的境况之中。
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有许多。科学通常是不大受到控制的知识部门。科学家与政治或意识形态争夺一般没有任何瓜葛。他们能够避开它们。同时,俄国人始终是出类拔萃的数学家。另一方面,苏联政府在这方面既不吝惜金钱,也不忌讳表示鼓励,又不过多指令;制造一个世界,甚至想象新的从未见过的事物,是一项令人振奋的任务。*后,必须承认,在研究领域,实行专制制度是有优点的。在资本主义国家,研究倾向于按照产业部门分布,同时这种研究部分地为产业的需要所决定。在苏联,研究集中于政府选择的领域。产业失去作用,更何况苏联生活的起居设备,直至*近还相当地被人不屑一顾。但是研究以及科学队伍的组织,无可怀疑地由此获益。不过,今天研究获得成功,依赖的主要不是*出色的学者个人,而是一个*出色的队伍。这不是应当感谢苏联科学院吗?
我们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苏联摆脱了前所未闻的重重困难,在物质领域行将取得令人惊异的成功。这些成功已在眼前。但是这些新的结构的建立远未完成。它纠缠于种种悲惨的回忆,甚至纠缠于苏联经验在全世界的声誉本身。在它差不多可以自由决定自己国家的命运之际,它必须考虑它的行动在国际舞台上的反响。
凡此种种,在某些方面和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苏联的自由,这种限制在非斯大林化以后依然存在。苏联在艺术、文学之“ 上层建筑”领域(这个消遣领域,没有它,文明既不能自动地贯彻到底,也不能全面地表达),也付出了代价。但愿这些上层建筑,像莫斯科博尔绍伊(Bolshoï)广场的苹果树,在春天稍有暖意的初阳下,一下子突然开放。
1961 年10 月的苏共代表大会
1961 年10 月富于戏剧性的苏联共产党第22 次代表大会,给苏联目前形势投下了古怪的光线。当然,现在问题不在于抓住不同人物的戏剧性冲突,不在于列出被批判、被开除党籍、“会喘气的死人”或“ 行尸走肉”的名单,或从容地分析那经常使人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想到《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受折磨者和折磨人者的一场骚乱。
重要的是在国内和国外方面,面对种种抉择、种种艰难任务的苏联文明本身。它的未来取决于它如何处理这些问题。艰难的任务有三:*个任务关系到非俄罗斯各民族,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存在着为数众多的非俄罗斯种族和文明;第二个任务,从总体来看,是苏联文明的物质未来(但仅仅是物质吗?);第三个任务,是国际共产主义的命运。在1961 年,国际共产主义已不再是昔日的铁板一块,变成了“ 多中心的”共产主义,并向“ 祖国的共产主义”(各国共产主义,communismes des patries)让步。
•关于*个问题,问题如下:苏联,正如其名称所指,是一个想成为一个各共和国的、原则上独立但联合为整体的国家的联盟。这种共处能够好转和导向一个统一的强大文明吗?
从1917 年以前起,这个由沙皇帝国首次实现的联盟就历经灾难。分裂、重振、巩固、重开争端,它仍旧是一个得不到完满解决的棘手问题。即使它们的自治再明显不过,却没有一个加盟共和国是真正独立的,因为它的国防、警察、交通隶属于中央政权,由每个共和国列席中央委员会的代表来代表。存在着地方民族主义,地方“沙文主义”,它们遭到检举告发。冲突产生了。格鲁吉亚因此在1921 年被归并入联盟;今天(20 世纪60 年代),非斯大林化触犯了它对格鲁吉亚*杰出的人的忠诚。波罗的海诸国1918 年获得解放,1940 年被兼并,1945 年被重新占领。它们在沙皇统治下享有特权地位:问题不在于重新给予它们特权地位。1949—1951 年,吉尔吉斯在其民族史诗《马•阿斯》(Ma As)问题上出现危机。《马•阿斯》这首民族史诗遭到苏联当局明令禁止的打击。在阿塞拜疆,1958 年*苏维埃张明其意图,不承认该共和国的*语言为阿泽伊语(Azei)。
地方的利益和文化,独创的语言,历史的回忆,对共产主义的忠诚或不忠诚,在所有这些共和国中,或来自俄罗斯人,或来自乌克兰人的入侵移民:凡此种种都引发了新的问题,时常造成殖民类型的紧张状态。就举一个例子吧。在开发哈萨克斯坦的处女地之后,俄罗斯人在该共和国的人数变得比哈萨克人还要多。
*一种苏联政策是可能的,并且事先被猜中:维持保卫联盟共同生活的凝聚力,即整体的“ 和谐”,给非俄罗斯民族的各加盟共和国合理的甚至非常宽宏大量的让步,尤其是因为它们在苏联的力量中都代表着极其微弱的一部分。这就是苏共第20 次代表大会(1956 年)出台的政策。其结果是让步,扩大自治,不折不扣地恢复列宁的民族政策。对于一个西方人来说,它们使人想起传统的殖民化与非殖民化之间反反复复的问题。不过两者之间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苏联而论,“殖民地”与“ 宗主国”在物质上和地理上直接相连。在苏共第21 次代表大会的日程上确实列入了“ 同化”(assimilation)这两个本身颇引人联想的字眼。然而同化是否可能,苏联在这一点是否将会成就西方人确实刚告失败的事业?
1959 年,哈萨克斯坦共产党书记断言:“ 随着经济飞跃发展和共同实践的增加,各民族能够融合在一起。列宁的这一论断从现在起被经验所证实。”这一点非常可能:我们看到在过去有成功的同化例证,而共同的政策,相互的让步,共同生活的必要性,是重要的论据,再加上由于40 年间同时经受的共产主义的实践,双方新的共同的结构已经形成。尽管如此,文明是根深蒂固的。顽固而成功地捍卫民族语言这单独一个问题便证明了这点:苏联各加盟共和国没有抛弃它们的本土文明。因此,至本书撰写之时,争论仍在进行。人们甚至可能感到疑惑:扫盲斗争和苏联普遍的教育发展,是否实际上加剧了中亚居民的民族意识。
•繁荣昌盛或“ 资产阶级”文明:把苏联引向共产主义社会极乐世界的二十年计划的宣布,并不是一纸空想。
在这样或那样的条件下,那些彼此间从未取得一致的专家们说,苏联应当有办法实现这向福利的跃进。在广泛舆论的范围内也是这样,既(热切地)渴望和平,又渴望物质的进步,并且相信今后这种进步是可能的,一代代青年满怀热情地汇集在国家活跃的生活范围内。一场巨变正在酝酿,即将产生,不管它将采取何种形式,或以后人们会给它贴上何种标签。
1962 年,苏联生活被这种向工业革命*后阶段的快速前进主宰。自从1958 年七年计划强调那些要求建立某种类型的“尖端”消费社会的新工业以来,赫鲁晓夫的革命向这不远的将来敞开了大门,这些新工业是:电子技术、机电技术、原子能、塑料、合成化学,所有这些新型工业,它们一边期待造成一个新的消费者阶层,一边需要和形成“一个新型的工人阶级”:穿白大褂的技师、工艺学家、研究室的研究员、实验室的科学家……正是这些新的社会力量的压力,在更长或更短的期限内,使苏联的民主化不可逆转。我们向其借用这些细节的那位社会学家这样得出结论。
这种推动力,这种压力,还必须打开一条跨越共产主义社会和共产党的兼有生命力量与惰性的道路。而必然地,共产党试图把历经多少艰难困苦后达到的舒适与富足,记入它的功劳簿,试图把这一成就算作它的成就。
如果苏联能够证明在过了40 年社会主义生活后,它已彻底变成另一种模样:如果1917 年的俄国一直生活在西方文明的范围内,那么1962 年的苏联,按照“资产阶级的”西方所采取的标准,将不能想象达到富足,只有这样,事实上才告成功。总之,要是苏联证明繁荣昌盛本不为它自己,还为西方和美国,那才是“ 共同分享”革命的*方法。
基于这一点,无论什么都不可能预测。未来尚是未定之天。苏联仍然可能想出既非美国的又非欧洲的,而是它自己的解决办法。
•国际共产主义。在这一方面,事情同样也是悬而未决,也没有明确表现出多少昭示未来的迹象。
从1961 年10 月苏共第22 次代表大会中,西方评论家非常乐意看到国际共产党铁板一块局面的结束,好像苏联故意放弃独有的领导职务和它所包含的供奉,而致力于苏联一家的跃进,准备只身成为由于实现了物质的繁荣而达到共产主义的完善的共产主义国家。总之,苏联从今以后似乎接受双中心论(中国、苏联),甚至多中心论,“祖国共产主义”。每个国家自行决定自己的命运,自行处理自己特有的问题。
如此*,看来是鲁莽的;甚至在共产主义大家庭内部,政治也服从于普遍的规则:翻脸,争吵,甚至互相威胁,随后言归于好,顺从妥协;盎格鲁- 撒克逊人并不是*提倡妥协的人。苏联对中国的不信任并非始于今日:在历史上的几个世纪,而且也在19 世纪的冲突中,它就根深蒂固,俄国与其他列强为伍,一起瓜分中国的财富和战利品。但是苏联对美国的不信任在程度上同样强烈,“冷战”的现实就摆在那里。不管苏联愿意与否,为了那些迫使美国放弃孤立主义的原因,它无法躲在它的新繁荣里。苏联被迫根据国际现实来考虑它的国内政策。
然而,在20 世纪60 年代,在世界上像行星围绕太阳旋转那样围绕着苏联的各国共产党看来出现了分化的迹象。这些围绕苏联转的共产党行星常常彼此迥然不同。
在轨道的外围,是各国的共产党,其中一些处在西方繁荣国家敌对的环境里(比如法国、意大利),甚至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比如盎格鲁- 撒克逊国家及联邦德国)。在那一时期,在政治上对他们持敌对态度但经济上软弱的西方国家,共产党处于地下状态(此即西班牙、葡萄牙、拉丁美洲的情况);其他一些共产党还活动在不发达国家的舞台上,一切希望在这里都是合法的,苏联或中国的经验使它们着迷。
往里靠近一些,但也很遥远,是共产党国家卫星国。那些直接面对西方的“ 前沿地带”共产党国家,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保护着苏联的欧洲大陆主体:它们是民主德国、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在这些国家正在进行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改造。除了保加利亚(恐怕还不到这个程度),它们全都是快速工业化国家。况且民主德国和捷克斯洛伐克从过去继承了强大的工业,早在进入共产主义前就已具有规模了。*后,在前沿地带的边缘,则是阿尔巴尼亚这一离心的共产主义国家和同样具有特性的南斯拉夫。
这些国家的立场错综复杂:一方面,它们没有脱离苏联的可能;另一方面,一些结构改革,它们未来的保证(波兰或匈牙利的土地改革,大地产的消失,以及工业化),没有共产主义的贸然侵入,无疑是没有可能的或不那么容易的。实际上,在每个国家,由于其经济状况的不同和文明根基的不同,它们与苏联和共产主义本身的关系,或多或少是可以信任的,或多或少是自由的,或多或少是有成果的。
*后,在极远处,是被重重困难压弯了腰、又因自豪感而直起腰杆的共产党中国。它是现今世界上面积*庞大的不发达国家。中国确实是有别于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具有自己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
这幅匆匆绘制的地图,反映的不仅是政治位置,也是经济位置。经济位置不支配大局,但事先改变大局方向。长期以来煞费苦心把自己置于为首地位的苏联,顷刻间有成为胜利者中孤家寡人的危险。
1966 年附言
苏联与自己不可思议的命运斗争。在中苏冲突爆发之前,这回是政治成为主角,赫鲁晓夫下台(1964 年10 月17 日)不过是个插曲。
1962—1964 年,中苏冲突愈加严重。1962 年之前,苏联对中国的攻击是主义问题和阿尔巴尼亚问题;反过来,中国对苏联的攻击则针对南斯拉夫和“修正主义”。1962 年,古巴事件加深了中苏鸿沟。针对苏联的*次明确抨击(策略上的冒险和战略上的投降主义)就发生在古巴危机之后。1963 年,在各种大会上(保加利亚、匈牙利、意大利、捷克),冲突日益明显。由苏联发起的世界共产党代表大会被认为是使共产党运动不可避免地走向分裂的一个阴谋。
1963 年深层分歧显露出来,实际上这种分歧自斯大林刚刚去世起就已存在。上半年是进行*后的修补。1963 年3 月9 日,*邀请赫鲁晓夫访问北京。苏联则要邀请一个中国代表团出访莫斯科作为回报。5 月9 日,中国接受了苏方的建议。但是6月14 日,北京发表了代表中国态度的25 点意见(二十五条):中国认为苏联从国家之间的自由和解放的战争中看出包含着世界核冲突危险是荒谬的。如果苏联保持这种对现实世界的力量关系的错误评估和担心美国使用核武器的错误战略概念,那么它就无法胜任世界革命运动的领导者一职。总之,这是政治上和平共处政策的终结。
苏联驱逐了在莫斯科散发中国25 点意见的一组中国人,指控中国挑唆苏联公民反对自己的政府。中国认为不公开发表恰恰证明苏联拒绝考虑意识形态的冲突,而是将之变形为国家间的冲突。
如果说在莫斯科举行的中苏会谈(7 月5—20 日)以完全的失败告终,丝毫也不令人惊奇。
中国对苏联、英国和美国在莫斯科达成的关于停止核试验的协议进行谴责,认为这表明苏联政府与帝国主义结成了同盟;苏联人则反过来指责中国违背了它与列宁确定的和平共处原则。中国人揭露苏联在1959 年废除了1957 年帮助中国发展核武器的协定(包括交付一部分核武器)。苏联方面则指责中国具有无限的野心,认为苏联*好把自己的力量用到经济发展上去,并宣布中国想做非洲和亚洲革命运动的领袖,但具有种族主义特征。
1964 年,论战围绕着苏联反宣传的两大主题展开。
(1)中国对苏联(和印度)的“ 领土野心”。苏联人从*接受日本国会的采访中搜寻到中国意图修改中苏边界的证据。这个证据很不充分,问题实际上涉及的是民族问题。
(2)中国的种族主义问题在苏斯洛夫(Souslov)提交给苏共中央委员会的报告(1964 年2 月14 日)中明确提到,随后戈乌罗夫(Govourov)在阿尔及利亚代表大会上再次提及。
苏联*后一次反对中国越来越可预见的原子弹爆炸,是Zorine 的声明:中国人有特殊目的,与共产党联盟不相容,在中国与他国发生冲突时,不能再自动获得苏联核武器的支持。这个声明方便了美国在东京湾事件之后在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行动。
这一冲突对欧洲产生相当大的影响。它有利于苏联放松对其卫星国(波兰、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的控制,使西方共产党可以自由发展[ 可特别参看陶里亚蒂(Togliatti)在《关于国际工人运动及其团结问题备忘录》(Memoriale diJalta)中的立场]。所有这些外部紧张状态不能掩盖苏联自身政治、社会和经济的演变。苏联领导人逐渐承认了自然经济法则的分量,并努力赋予其合理的地位。这也是改造企业管理的意义所在。这些企业应该适应消费市场,尤其是顾客的意愿,不再是满足于回应计划制订的生产标准。
至于苏美关系,如果说它一直处在和平共处的框架内,曾经被暂时“ 冻结住”,那么这既因为美国的对越政策——主要是对越南北方的轰炸,也是因为北京与莫斯科的论战。苏联于是赋予与西欧国家关系以重要性,从而改善了双方关系。这些国家中,法国,出于历史原因和政治原因,占有特殊地位。1966 年6 月,戴高乐将军出访苏联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与这一新的国际局势有关。
作者: 向洪全 著
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6年1月
简介: 巴金深谙外语,掌握得相当好的外语有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日文和世界语等。他翻译了王尔德的《快乐王子集》和美国进步作家柏克曼的《狱中记》等,翻译*多的就是俄国作品,如普希金等的《叛逆者之歌》(诗集),屠格涅夫的《父与子》《处女地》《散文诗》等,高尔基的《回忆托尔斯泰》《回忆屠格涅夫》《草原集》,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等。向洪全编*的《翻译家巴金研究》通过解析巴金的翻译生涯,展示了作为翻译家的巴金的伟大建树。
作者: 巴金著
简介:《随想录》第一集收《随想》三十篇,作为一九七九年的一本集子。以后每年编印一册,到一九八四年为止。 《随想录》是我翻译亚·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时的副产品。我说过赫尔岑的“这些议论就在当时看也不见得都正确”。而我的“随想”呢,我可以说:它们都不高明。不过它们都是我现在的真实思想和真挚感情。 古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过去不懂这句话,今天倒颇欣赏它。我觉得我开始在接近死亡,我愿意向读者们讲真话。《随想录》其实是我自愿写的真实的“思想汇报”。至于“四害”横行时期被迫写下的那些自己咒骂自己的“思想汇报”,让它们见鬼去吧。 过去我吃够了“人云亦云”的苦头,这要怪我自己不肯多动脑筋思考。虽然收在这里的只是些“随想”,它们却都是自己“想过”之后写出来的,我愿意为它们负责。
Voltaire’s coconuts:or anglomania in Europe
作者: (英)伊恩·布鲁玛(Ian Buruma)著;刘雪岚,萧萍译
出版社:三联书店,2007
简介: 伏尔泰、歌德、马志尼、赫尔岑、马克思、顾拜旦、德王威廉二世、哈耶克、以赛亚·伯林……这些欧陆不同时期在政治、思想和文化领域的标志性人物,因为一个共同的特征而被伊恩·布鲁玛组织到一起:他们或是深切的“崇英者”,或是“仇英的崇英者”。光荣革命后的英国有着令人歆羡的自由贸易、远征探险、自由和理性的政治理念和社会制度,还有教育“特产”公学及其培养的“英国绅士”。三百多年来,崇英风尚吸引了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欧洲各国的自由主义者,“英国性”成了一个说不尽的话题。 然而作者也指出,英国迷心目中的英国往往只是想象的产物,因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尤其晃那些充满幻想的,最终都会发现自己的梦想因幻灭而暗淡了光彩。”
作者: 宋德发著
出版社:湘潭大学出版社,2014
简介:《19世纪欧洲作家笔下的拿破仑》重点论述了普希金、莱蒙托夫、托尔斯泰、歌德、海涅、拜伦、雨果、夏多布里昂、巴尔扎克、司汤达、密茨凯维奇等11位作家笔下的拿破仑形象,同时对司各特、雪莱、华兹华斯、贝朗瑞、缪塞、大仲马、陀思妥耶夫斯基、赫尔岑、克雷洛夫、哈代等10位作家的拿破仑书写也作了介绍,探讨了他们塑造拿破仑形象的动机和诗学意义。
作者: (英)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著;彭淮栋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2011
简介: 以赛亚?伯林编著的《俄国思想家(第2版)》是一部系统阐述十九世纪 俄国知识分子生活命运和思想状况的学术著作。作者拣取各时期的代表人 物,如赫尔岑、巴枯宁、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 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全面分析其思想特征及其所代表的时代精神,并 将其置于整个俄罗斯和欧洲的历史背景之中。全书论述纵横捭阖,精彩纷 呈,堪称一部研究俄国知识分子的力作。
作者: (英)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著;彭淮栋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2001
简介:本书是一部系统阐述十九世纪俄国知识分子生活命运和思想状况的学术著作。作者拣取各时期的代表人物,如赫尔岑、巴枯宁、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全面分析其思想特征及其所代表的时代精神,并将其置于整个俄罗斯和欧洲的历史背景之中。全书论述纵横捭阖,精彩纷呈,堪称一部研究俄国知识分子的力作。
作者: 什克洛夫斯基
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 2016年12月
简介:
本书包含《动物园,或不谈爱情的信札,或第三个爱洛伊丝》和《第三工厂》两部作品。《动物园,或不谈爱情的信札,或第三个爱洛伊丝》由34封情书组成,是一部极具隐喻性和联想性的小说,创作于1923年作者流亡柏林期间。在这部小说里,作者以书信体的方式描述了自己流亡时期的日常生活以及对女主人公艾丽雅的爱慕思念之情。隐含在这些情书之下的,是作者的回忆、时评、文论、抒情及哲理性思考。流亡的生活毕竟不如人意,在这种情况之下,作者选择了妥协,并在高尔基的帮助下回到俄国。回国后他创作了《第三工厂》,以自传方式记录了革命、战争及新旧政治文化更迭时期作者本人的命运变化,以及记忆犹新的快乐童年、学校阅历、早年文学小组等生活与创作情景。 系列书介绍: 19世纪以降,俄罗斯诞生了一大批*的文学巨匠,如普希金、赫尔岑、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等,这些金子般的名字迄今仍在向世人闪烁着独特的光芒。然而,作为一座富矿,俄罗斯文学在我国所显露的仅是冰山一角,大量的宝藏仍在我们有限的视阈之外。“金色俄罗斯丛书”进一步挖掘那些静卧在俄罗斯文化沃土中的金锭,向中国读者展示赫尔岑的人性,丘特切夫的智慧,费特的唯美,苔菲的幽默,什克洛夫斯基的精致,波普拉夫斯基的超现实,哈尔姆斯的怪诞……可以这样说,俄罗斯文学史即一部绝妙的俄国思想史,它所关注的始终是民族、人类的命运和遭际,还有在动荡社会中人类感情的变异和理性的迷失。“金色俄罗斯丛书”由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诗人、翻译家汪剑钊主编,遴选普希金、赫尔岑、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等大师的经典作品,向中国读者呈现优美而深厚的俄罗斯文学。
作者: (英)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著;冯克利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2011
简介: 在《反潮流》所收录的杰出论文中,作者以赛亚?伯林讨论了马基雅 维利、维科、孟德斯鸠、哈曼、赫尔岑和索雷尔等现代思想史上伟大的“ 异见者”。这些反潮流者的思想至今仍在挑战着传统的智慧,但他们的贡 献却远远不为人们所认知。《反潮流》中伯林以其非凡的想象性再创造力 量,生动地揭示出这些被忽略和被误解的思想家的真正创见,并以此来捍 卫生活多样性的理想和自由宽容的观念。
作者: (俄)赫尔岑著;巴金,臧仲伦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2009
简介: 《往事与随想》是一部包括日记、书信、随笔,政论和杂感的长篇回忆录,成书于作者流亡期间,赫尔岑称其为“历史在一个偶然走上它的道路的人身上的反映”。全书共八卷,记述了从十二月党人起义到巴黎公社前夕的半个世纪里俄国和西欧的社会生活及革命事件,在广阔的历史背景下描写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把重大社会事件同作家个人的生活道路、思想发展紧密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一部“十九世纪的百科全书”,展现了俄国和西欧几代知识分子的生活史和精神史。 在这部书中作者把他个人的生活事项同具有社会历史意义的一些现象有机地结合起来了。在前四卷中展开了十九世纪上半叶俄国政治、社会、文化生活的景象。在这样一幅宽广的历史画面上活动着各式各样的人物,从达官显贵、各级官员、大小知识分子、各种艺术家到听差、仆婢、农奴。作者善于用寥寥几笔勾出一个人物,更擅长用尖锐无情的讽刺揭露腐败的官僚机构和现实生活中的怪人怪事,从各方面来反映以镇压十二月党人起家的尼古拉一世统治的黑暗恐怖的时代。他以坚定的信心和革命的热情说明沙皇君主制度和农奴制度是俄国人民的死敌,它们必然走向灭亡。
简介: 伏尔泰、歌德、马志尼、赫尔岑、马克思、顾拜旦、德工,哈耶克、以赛亚·伯林……这些欧陆不同时期在政治、思想和文化领域的标志性人物,因为一个共同的特征而被伊恩·布鲁玛组织到一起;他们或是深切的“崇英者”,或是“仇英的崇英者”。光荣革命后的英国有着令人歆羡的自由贸易、远征探险、自由和理性的政治理念和社会制度,还有教育“特产”公学及其培养的“英国绅士”。三百多年来,崇英风尚吸引了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欧洲个国的自由主义者,“英国性”成了一个说不尽的话题。然而作者也指出,英国迷心目中的英国往往只是想象的产物,因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尤其是那些充满幻想的,最终都会发现自己的梦想因幻灭而暗淡了光彩。
作者: 赫尔岑
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 2018年08月
简介:
《往事与随想》是一部心灵史巨著,是赫尔岑用血和泪写成的回忆录。全书的覆盖面相当广,从1812年的卫国战争,十二月党人的起义,19世纪40年代俄国先进知识分子的生活和思想,1848年欧洲的革命风云,资产阶级政权对群众的血腥镇压,直到19世纪50年代伦敦各国流亡者的活动和宗派斗争,19世纪60年代俄国的社会政治面貌和新一代革命者——赫尔岑所说的“未来风暴的年轻舵手”的成长,几乎包括了19世纪初叶至巴黎公社前夕的整个历史时期。
赫尔岑在俄国的经历使他接触了上自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他的描绘构成了一部“俄罗斯生活的百科全书”。他来到西欧后,又遭遇了1848年的革命高潮,目睹了欧洲民族民主运动波澜壮阔的场面,也经历了斗争失败后的惨痛景象。
赫尔岑不仅是艺术家,也是政论家,既有革命激情又心怀悲悯,在他笔下展现了一个高贵的灵魂不畏压制与迫害,在历史波澜中奋勇搏击的历程。对于今天的人们也是不乏启示与激励的。



















